嚇!

  夏以芙迅速睜開眼,被惡夢活活嚇醒。

  夢裏她竟和皇甫絕那個下流胚子翻雲覆雨,而且她還發出很奇怪的聲音,甚至哭著求他要她……

  惡夢!真的是惡夢!

  幸好只是夢,要是真的發生,她一定會想死,一定會!

  鬆了口氣之餘,她卻覺得有點不對勁。

  她的身體怪怪的,好酸又好疼,全身骨頭好像被拆過似的,而且……是錯覺嗎?總覺得有只手放在她的胸脯……

  她微微擰眉,忍不住顫抖了。

  不是錯覺,真的有人抱著她,而且她還聽到沉穩的呼吸聲,和那熟悉的氣味……

  吞了吞口水,夏以芙很慢很慢地轉過頭。

  「啊──」一看到抱著她的男人,她立即尖叫,用力推開他,想要跳下床,可身子才一動,酸疼便蔓延開來……

  「好痛……」夏以芙扶著腰,忍不住呻吟。

  「這麼快就醒啦?」皇甫絕撐著頭,慵懶地欣賞她剛醒來的嬌媚模樣,俊龐揚著戲謔笑意。

  「你、你……」夏以芙氣得瞪大眼,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不是夢,而是真的?!

  她竟然酒後亂性,和他做、做了……

  可是,人家不是說酒醒後一切都會忘了嗎?怎麼她對昨晚發生的事還是記得一清二楚?這會不會太衰了?

  不!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……

  「我怎麼可能會醉?」印象中她才喝幾杯,怎麼可能會醉到茫茫然,任他為所欲為?

  皇甫絕聳聳肩,「可能是酒太烈了吧?」

  「我聽你在放屁!」酒太烈?他當她這麼好拐嗎?「皇甫絕,你一定是下藥了對不對?」

  皇甫絕聞言挑眉,俊美笑容滿是邪氣,不否認也不承認。

  可看他這表情,夏以芙就知道自己說對了,她氣得全身發抖,不敢相信他竟做出這等下流事!

  「你……你還說酒菜裏沒下藥?我就知道你在說謊!」而她竟還傻傻地上當!

  「哪有?我又沒說謊。」皇甫絕一臉無辜,伸手掬起夏以芙胸前一縷黑髮,輕輕嗅聞著。

  他說的可是真的,他確實沒在酒菜裏下藥呀!只是下在杯子裏而已。

  「放開啦!不淮你碰我!」夏以芙用力扯回頭發,身子拚命往後挪。

  「芙兒,妳再退就要掉下床……」話未說完,尖叫聲便響起──

  來不及了,夏以芙連人帶被地滾下床,身上的被子微掀,露出滿是紫痕的誘人嬌軀。

  若不欣賞,就不是男人了!

  尤其那雪膚上的痕跡還是他的戰績,他可是深深記得她的甜美滑膩,讓他愛不釋手。

  「皇甫絕,給我收起你那雙色眼!不然我會把它挖出來!」見他用那雙色迷迷的眼睛看她,夏以芙又羞又怒,小臉紅得快冒煙了。

  「有差嗎?」他邪笑著,無視她的怒火,繼續出言挑釁。「反正昨晚我該摸的也摸了,該親的也親了,連該『進』的都進了。」說著,黑眸瞄著她,滿是邪佞曖昧。

  「你……」夏以芙被他曖昧的話語弄得說不出話來,他的話引起她昨晚的記憶,所以她完全懂他在說什麼。

  就是因為懂,她才氣!

  昨晚她的回應一點也不輸給他的熱烈,甚至還主動服侍他……想到那些羞人的畫面,夏以芙忍不住懊惱呻吟。

  瞧著她懊惱的模樣,皇甫絕笑得更開心了,不能怪他卑鄙呀!誰教她太可愛了!

  「夠了!別笑了!」他的笑聲刺激了她,讓她想到昨晚多麼蠢,竟然會相信他的話。「皇甫絕!我恨死你了啦!」

  她咬著唇瓣,眼眶兒紅了,真的被他氣得想哭了。

  見她紅了眼眶,皇甫絕立即收起笑容,大手一攬,將她抱進懷裏。

  「走開!別碰我啦!」夏以芙用力掙扎,見掙脫不開,她氣得張口用力咬住他的肩胛。

  皇甫絕動也不動,任她咬著。

  「乖,別氣、別哭。」他柔聲輕哄,不愛看她哭,見她眼眶紅了,他就心疼了。

  見皇甫絕不反抗,夏以芙咬得也沒趣,慢慢鬆開嘴,看到他的肩被她咬出一個深深的齒痕,微微滲出血絲。

  「怎麼?不咬了?」他挑眉,溫柔地看著她。

  夏以芙別開臉,小臉可憐兮兮的,滿是委屈。「你好壞,竟然欺負我!還用下藥這招,嗚……」

  她愈說愈氣,眼淚嘩啦啦地流著。

  「沒辦法,誰教妳要惹我生氣。」他可一點也不覺得他有錯,反正她遲早是他的人。

  「我哪有惹你生氣?」都是他說話惹怒她,她惹火人的手段哪有他高明呀?

  「妳忘了妳曾說過寧可嫁別人,也不肯嫁我這句話嗎?」這句話他可記得很深,一輩子也不會忘!

  這個讓人又氣又無奈的小妮子,根本就不瞭解他是以什麼心情對待她,只會說這些話氣他!

  皇甫絕的話讓夏以芙瞪大眼,她就知道,他一定在記恨,枉費她警戒了那麼久,還是棋差一著。

  「嗚……我不管啦!你欺負我!我討厭你啦!」她哭嚷著,眼淚落得更凶了。

  她的眼淚讓他沒轍,只好哄著她。「好啦!要怎樣妳才會不生氣?」

  低下頭,夏以芙吸吸紅紅的鼻子,見他說出這句話,嘴角偷偷揚了一下,可一抬起頭又是委屈的淚眼模樣。

  「很簡單,我要你忘了昨晚發生的事,我們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。」等著說這句話很久了,她決定把昨晚的一切當成惡夢,一輩子不再回憶。

  皇甫絕挑眉,早就猜到她會說出這種話,這丫頭向來不常哭,一哭就是有詭計,以為他會不知嗎?

  「這個很難。」他皺著眉,一臉為難。

  「哪裡難?」夏以芙一點也不覺得。「反正這事只有你知我知,我告訴你,就算你去宣傳也沒用,我打死不承認也沒人能奈我何,想要我嫁給你,那是不可能……」

  話未說完,房門就被推開了。

  「絕兒,我家芙兒是不是在……」

  進來的人話來不及說完,就僵硬在門口,而且背後還跟著許多人,全將眼前這一幕收入眼裏。

  夏以芙迅速轉頭。「阿、阿爹……」

  *** *** *** ***

  天要亡她嗎?

  面對著眼前的三堂會審,夏以芙真的欲哭無淚。

  哪有人像她衰到這等地步?不但被下藥,被吃乾抹盡,還好死不死地被捉姦在床,逮個正著!

  她完了!她真的完了!

  「世伯,你別怪芙兒,一切都是小侄不好,因為昨晚生辰,和芙兒談得太快樂了,一時喝醉,不小心酒後亂性……」

  皇甫絕一臉懺悔,一副錯都在他身上的模樣。

  「放屁!」夏以芙氣得跳腳。「阿爹,你別聽他胡說,明明就是他下藥設計我!我是被設計的!」

  「哦?」夏老爺捋著鬍鬚,和皇甫家兩老互看一眼,銳眸看向皇甫絕。「絕兒,芙兒說的是真的嗎?」

  「當然不是!」皇甫絕一臉正氣,說謊完全臉不紅氣不喘,就像個真正無辜的人。

  「世伯是從小看小侄到大的,世伯覺得小侄是這樣的人嗎?」

  「這……」夏老爺沉吟了下,點了點頭。「說的也是。」

  絕兒是他從小看到大的,有多優秀誠懇他當然瞭解,下藥這種事不可能是他做得出來的。

  「放屁!阿爹,你別信他的話!」又來了、又來了,這下流爛胚又在裝無辜了,全天下的人就是被他這副模樣給騙了!

  「芙兒,姑娘家說話怎能這麼粗魯?」夏老爺皺眉輕斥著。

  「阿爹,你要相信芙兒啦!」夏以芙急得跺腳。「不信的話你可以吃桌上的菜,你就知道女兒真的是被這下流胚子設計了啦!」

  說著,她惡狠狠地瞪了皇甫絕一眼,見他一臉無辜,她更是滿肚子火!

  「世伯,你嘗嘗也好,正好可以證實小侄的清白。」皇甫絕也不怕,反正菜裏本來就沒下藥。

  「好。」夏老爺挾了一筷子菜吃了下去。「沒什麼不對勁呀!」

  他覺得很好,不像有下藥的感覺。

  「怎麼可能?」夏以芙瞪大眼,「那……那一定是酒的關係,一定是酒有問題!」

  對!她昨晚沒吃菜,只有喝酒。

  皇甫老爺看了酒一眼,伸手倒了杯,一口喝了下去。

  「好好的,沒問題呀!」他也不覺得酒裏有被下藥。

  「不可能呀……」明明她喝時就有問題呀!怎麼會……

  「芙兒,妳怎麼可以撒謊呢?」夏夫人輕斥著女兒,轉頭向皇甫夫婦道歉。「抱歉,我家芙兒讓你們看笑話了!」

  「怎麼會?這都是我家絕兒不好,竟然喝醉酒,欺負了芙兒。」皇甫夫人輕笑,他們才覺得抱歉呢!

  「這樣好了,反正木已成舟,小倆口都發生這事了,不如咱們就來結親家吧!」皇甫老爺提議。

  「好!這好!」夏老爺笑著點頭,「絕兒這孩子我喜歡很久了,芙兒能嫁他是福氣。」

  「夏兄,你誇獎了,絕兒能娶到芙兒也是福氣呀!」皇甫老爺呵呵笑著。

 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,完全沒有夏以芙插嘴的機會,婚事就這麼被訂了下來。

  「不!我不要!我才不要嫁給這下流胚子!」夏以芙氣得大吼。

  怎麼會這樣?!她明明就是受害者呀!為什麼最後皇甫絕卻沒事,反而是她袞得要嫁給他呢?

  她不要、她不要啦!

  「芙兒,別鬧了!」夏老爺不高興地斥責。

  「阿爹,我……」百口莫辯是什麼滋味,夏以芙真的嘗到了。

  「世伯,你別責怪芙兒,一切都是我的錯,可以讓我跟芙兒單獨談談嗎?談完後,芙兒應該就會消氣了!」皇甫絕溫柔地看著夏以芙,輕聲說著。

  見他這虛偽模樣,夏以芙更氣了,小手緊揪著胸口衣服,第無數次地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
  「好,那你們就好好談談,皇甫兄,咱們到大廳商量婚事去吧!」夏老爺笑著點頭,皇甫絕對女兒的疼愛讓他滿意極了。

  「好,咱們就不要打擾小倆口了。」

  一行人退出房間,留下皇甫絕和夏以芙。

  等長輩們一離開,夏以芙立刻發飆了!「皇甫絕,你這下流胚子!你竟敢設計我?」她不笨,把整個事情串連起來,她立即知道自己被設計了!

  「耶?不錯嘛!妳總算知道啦!」長輩一離開,俊龐上的誠懇立即化為邪佞,繼續逗著她。

  「什麼賭局、什麼女奴,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!」夏以芙氣得怒吼,「你打從一開始就設計我!」

  「沒辦法,誰教妳要踏入陷阱呢?」皇甫絕一點也不覺得心虛,俊臉上的笑容揚得更高。

  「你……」纖指指著他,氣得發抖。「不要告訴我,連我阿爹他們進來也是你設計好的!」

  「唔,妳要這麼想也可以。」皇甫絕也不否認。

  夏以芙氣得連退數步,氣到好想吐血。

  原來,一切他都設計好了,而她還傻傻地全中了他的計,弄得自己現在進退不得,只能任人擺佈。

  「啊──」她氣得尖叫,理智盡失。「皇甫絕,你這卑鄙的傢伙!」

  她衝上前怒打著他,哪裡有刀啊?她要砍了他!

  皇甫絕輕鬆地握住夏以芙的拳頭,力氣一使,輕易地將她摟在懷裏。

  「啊──放開我!你這下流爛胚子!」夏以芙氣得用力掙扎,不停地踢著皇甫絕,就是要發洩怒氣。

  誰知她的忿怒,只是惹來他的輕笑。

  真奇怪,明明現在的她就像個潑婦,怎麼他還是覺得她好可愛呢?可愛得好想再次吃下她。

  不過,他敢肯定,要是他敢這麼做,眼前這只小母老虎真的會拿刀砍死他。

  無奈地,他只好暫時壓下欲火,反正來日方長,他有的是時間把她再次吃乾抹盡。

  「芙兒,我可沒忘記妳昨晚說的話。」他低頭在她耳畔輕聲說道:「我記得妳說,妳不討厭我,甚至還因為我沒娶到新娘子而暗自高興,而且只要我身邊有女人靠近,妳就好生氣……」

  他的話讓嬌軀一僵,霎時想起來了。

  見她停止掙扎,嘴角揚得更高。「妳那時候真的好可愛,軟著聲音對我訴說情話,原來妳喜歡我好久啦!」

  「放……放屁!」夏以芙用力推開皇甫絕,小臉又窘又怒,帶著一絲惱羞成怒的尷尬。

  她想起來了!想起昨晚她還做了什麼蠢事。

  她竟對他說了那些話,那些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小秘密,真是……

  天殺的!她難得醉,怎麼一醉酒,就什麼話都說出口了?

  不行!死也不能承認她曾說過那些話!

  「我告訴你,那時我喝醉了,那些話是不能當真的!」她紅著臉對他吼著,可視線卻不敢看向他。

  「是嗎?」皇甫絕輕笑著,他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。「芙兒,人家說酒後吐真言,妳好像是屬於這型的耶!」

  「放……放屁!」小臉更紅了,不知是因為怒火還是因為羞窘,她被他的話弄得跳腳。「你少胡說!」

  「好、好,妳不承認沒關係,我知道就好了。」皇甫絕呵呵笑著,伸手輕拍夏以芙的臉。「反正,妳嫁我是嫁定了!」

  他的話讓小臉迅速慘白,看著他得意的笑容,她好想哭哦!

  難道她這輩子真的註定讓他吃得死死的嗎?

  *** *** *** ***

  婚事已定,任夏以芙怎麼抗議也無效。

  沒幾天,皇甫家和夏家的婚事就已傳遍北方,惹來眾人的討論。

  那樣就算了,夏以芙決定當沒聽到;沒想到連談生意,也有人跟她說恭喜。

  「夏小姐,我聽說妳快和皇甫公子成親了,真是恭喜呀!」劉老闆笑著對夏以芙道賀。

  恭喜個屁!夏以芙一點也笑不出來,可看著劉老闆熱情的笑臉,她不能得罪人,只能勉強扯了扯嘴角,「哪裡,謝謝呀!」

  「皇甫公子可是人中之龍,和夏小姐妳正相配,郎才女貌,佳姻一樁呀!」一旁的李老闆也跟著笑道。

  哼!是「狼」才女貌吧?夏以芙在心裏不屑地冷哼,想到自己真的要嫁給皇甫絕,她就滿心不願!

  可是……胸口卻又莫名地有一抹奇異的感覺。

  她鴕鳥地忽視那絲複雜感,拚命想讓自己厭惡這樁親事,努力地反抗,要阿爹不要把她嫁給皇甫絕。

  可是沒用,她的話根本沒人要聽!哎!這還有天理嗎?

  她真的是阿爹的女兒嗎?怎麼她覺得皇甫絕比較像阿爹的兒子?阿爹都偏向他,都不聽她說話,所以她討厭死皇甫絕了啦!

  除了討厭,她對他才沒有別的心思呢!

  夏以芙在心裏這麼告訴自己,轉頭卻見一抹熟悉的身影,她下意識地要躲起來,可是一看到他走進的地方,她立即跳起來,瞪大眼直瞧著。

  一抹嬌媚的身影立即纏住他,兩人說笑著,好不親密的模樣。

  怒火燒起,而且是那麼猛烈,連她也控制不住!

  那個下流胚子!都跟她訂親了,還敢上青樓?!他當她是死了嗎?

  夏以芙氣得失去了理智,顧不得還在談生意,奔也似地衝下樓。

  這該死的皇甫絕!她絕對要砍了他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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